7月中旬,袁立捧着一瓶黑水的照片进入公众的视线,这让一个新鲜的病种“尘肺病”进入到我们的视线。
演员袁立已在银幕上消失近三年。最近一两年来,她在微博上积极参与公共话题讨论,时常语出惊人,引爆话题和焦点。而上月,她以志愿者身份跟随“大爱清尘”公益活动发起人王克勤一同奔赴陕西、湖北偏远山区探访尘肺病农民,再次回归公众视线。
经过多方打听,没有经纪人没有助理,且并不住在演员扎堆的雾都北京,在袁立从山区发出第一条微博开始深水娱小组辗转尝试各种方式联系袁立,一些杂志和曾经与她合作过的媒体给了我们她曾经在北京使用的电话号码,拨打后却成了一个空号,最后不得已我们给刚从山区回来的袁立发了微博私信,这个和演艺圈失联许久的演员把自己的电话给到了我们,才有了与这位许久不见的“杜小月”的一次深度对话。
在探访尘肺病农民的路上,她不断发微博直播自己的见闻和感触,呼吁大众关注尘肺病人。在得到不少网友点赞支持的同时,也有人给予“差评”,质疑她在作秀。面对争议,袁立回复简单而又直接,“个别人觉得我作秀,有本事让他们也下乡。”
照片中袁立手握着的这个尘肺病患者于7月17日他们初次见面,8月1日的早晨便收到了他过世的消息。
草帽、素颜、朴素的衣着,随地而坐玩手机,这是袁立从7月9日之后晒出的照片形象。她参加了为时十二天的“大爱清尘”陕西、湖北山区尘肺病患者的探访调研。期间,袁立将所见所闻所感“真实分享”到微博,获得好友崔永元的转发和赞许,“在杭州,@袁力(袁立)说:我要去大爱清尘做志愿者,我想看看尘肺病人怎么活.....她真的去参加了,她走近那些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兄弟姐妹,她为他们呼吁呐喊争取权益和捐款,有几个名星能做到?”
近一两年来,袁立持续在微博上参与公众话题讨论,快言快语、简单直接已是委婉说法。去年因为关注浙江十字架拆迁,作为基督徒,袁立和孙海英在微博上被网友骂得厉害。面对网络言论,袁立自称差不多“已刀枪不入”,但就在去年年底,袁立晒出流泪照,“并不是他们把我骂哭”,袁立说,是崔永元事后的劝慰让自己“没绷住”,“人可以对抗拳头,但是经不住你那么摸摸头。”
于袁立而言,微博上140个字不能展示任何语言魅力,但“140个字是一个态度”,“我要表达的是,每一位公民都有义务来关心自己的国家。”袁立认为,作为公众人物,更有必要利用好这一点,对公众进行善意的引导,做善事,帮助弱势群体。“因为你要知道,在你的国家,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像你所居住的城市那么好,还有很多的贫困。很多人没有机会看到。”袁立说,这就是自己为什么做公益还要直播,“人太多了,就我们几个人哪救得过来,得让更多的人看到。”
7月23号,在网易娱乐记者采访“大爱清尘”发起人王克勤时,袁立发了微博:安全生产多么重要,人是万物之灵,比什么都宝贵!职能部门必须有严苛的监管力度与制度!1930,美国最后一名尘肺病消失,矿场安全不合格,罚款无上限!1970,日本消失尘肺病。当我们经过隧道,戴上金饰,请记念他们。
王克勤看到后,立即转发纠正,“【致歉】美国是1930年代基本消灭尘肺病,可能我没向袁立表达清楚。”王克勤向记者说明,此举是为了替袁立“把责任担过来”,否则不准确的表达可能又会给袁立招来喷子。
袁立记得过年前自己的粉丝数量还有一千六七百万,现在这个数量已经减少了五百万。“每一秒钟非常均匀的在掉,这是机器在做的。
多数的尘肺病人除了有肺结核外,还因肺部纤维化而无法呼吸,需要长期依赖氧气机生存。
王克勤没有想到,袁立“会真的来做志愿者”。参与过“大爱清尘”活动的明星不少,“但下到村庄的,袁立是第一个。”
而对于这个经历,袁立认为自己是自讨苦吃,“当时朋友们都在美国啊,台湾旅游,我就想我真的要跑到山里去吗?”
2009年,河南民工张海超为了证明自己患有尘肺病,在多方求助无援的情况下,开胸验肺。因为这条新闻袁立关注到了这个群体,并联系上了王克勤。7月初,“大爱清尘”2015年陕鄂第一次调研活动即将展开,微博私信上,王克勤邀请袁立,“要不你来看看尘肺病农民是怎么活的?”袁立回答:随时调遣。
出发前,王克勤一直在“恐吓”袁立。“我说我们很辛苦,跑的是青山沟,住的都是窝窝店,你能不能受得了?她说‘你能住啥店,我就能住啥店。你住农民家,我就能住农民家’。我说我们吃得很差、吃得很糟糕,有时候会饿肚子,你能不能受得了?她说‘你能受得了,我怎么受不了’。”两人约定,在西安碰头。
“鸭舌帽压得有点低,双手搭在双肩包上,我们不跟她说话,她就不主动说,一直在观察。”“这是一种戒备的肢体语言。”“大爱清尘”陕西站负责人王惠芳回忆在机场看到袁立时的第一印象。
后来,袁立告诉王惠芳,“我今天我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观察你们,来看看这个苦难到底是什么样,我不着急深入进去,但我一定要看到。”王惠芳明白了她的戒备。
王惠芳带着袁立来到了西安住的宾馆,和王克勤等碰头,“看了房间,她任何条件没提,说,‘哎,不错嘛,挺好的’”,王惠芳知道那个环境不好,“地板都是翘起来的,踩都踩不稳的,我们也想给她安排得好一些,但我们的条件只能达到这个标准,志愿者都这样。”
8号当晚,王惠芳安排好工作后,所有人都穿上了“大爱清尘”的志愿者服装,除了袁立。“刚开始我是本着考察这个公益组织值不值得捐助去的,并不想就跟他们一起。”袁立跟网易娱乐记者解释直到第二天晚上,她看到所有志愿者都是认真做工作,她才换上了志愿者服装。
志愿者工作第一天,袁立花了65块钱在镇上买了一条黑裤子,“钱是一个一线尘肺病患者兼志愿者给我垫的”,花6块钱买了草帽开始踏上志愿者之路。
还没到患者家中,袁立便被眼前的情景打动。通往患者家的路因为山体滑坡阻断,“尘肺病农民,就是一期患者,比较轻微的那种,浩浩荡荡的在河对面,摩托车阵势排开,五六辆摩托车,来给我们接走,就是农民兄弟送部队的感觉。特别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