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中生命中的那些女孩们（三）
时光倒回两千多年前的风雨大泽乡，如果陈胜问的是：坏蛋宁有种乎？那我
一定会告诉他：有！记得一次跟俺妈闲聊时，她笑着提起我四岁多时的一件往事
：我跟邻居的小孩弄了点枇杷一起吃，为了让自己多吃上几粒，我吓唬那小孩说
枇杷不能多吃，吃多了会拉肚子的。俺妈提起这事时笑得前俯后仰，说没想到我
打小就这么鬼精了。另一次我哥也提到一件我小时的丑事：原来我家还住在那个
小镇医院时，有个大孩子有点性早熟，有一次他恐吓院里一个很小的小女孩（大
概才两岁吧），要她把裤子脱了给自己看，否则以后「就不带她玩了」。那个小
女孩照做了。当我哥说到这时，我还不知道这事跟我有啥关系，不料我哥接着来
了句：你当时就蹲在旁边看。看到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哥还很肯定的补充
道：这事是医院里的锅炉工发现后告诉大家的。虽然对以上两件事我都没有任何
印象了，但有这么多人证，哪怕我想不承认自己从小就是个坏蛋也是不行的了。
我两岁不到去了外婆家，四岁多时回到了那家镇医院，到六岁才随家里搬去
了县二中。在镇医院住那当儿，我只对３个女孩还略有记忆。邻居家有个扎马尾
辫的小姐姐，依稀记得是个小美人。上大学后我曾回到那个镇医院去探访孩时的
知交，在一栋楼房的水池外看见一个梳马尾辫背影窈窕的姑娘在洗衣服，我疑心
就是她，但没敢上前询问。放射科的医生家有个胖胖的姑娘，模样一般，但是会
舞蹈，我还记得她给我演示过如何把身子向后仰，用手撑地，把身体弯成一个弧
型。不过在那时，我对她所表演的高难度动作毫无兴趣，我最羡慕的是每逢春节，
她家里都能买上一大堆的花炮，端的羡杀寡人也。这女孩子长大后喜欢过我哥，
但事没成。我妈的闺蜜刘姨家有个小女孩，比我小三四岁吧，不知怎的从小特别
粘我哥，每次见到我哥都叫着「哥哥」求抱。我哥大学毕业后一度回县城当了一
年老师，刘姨还跟我妈提出把她许配给我哥，可惜我哥那时已经跟我嫂谈上了。
我妈转而询问我的意愿。我那时刚毕业，手里有两个ＯＦＦＥＲ，一个是我县地
税局的，一个是Ｎ市一家国有大型药企的。我犹豫了一阵，最终选择了药企，于
是这段可能的因缘就这么无疾而终了。至于前文所述那个被恐吓过得小女孩，我
业已记不清小时的她了。我是直到上初中时才知道自己曾对她有过这等不轨的行
径。那天我爸带我和我哥去她家做客。她家住一套三居室的大房子，她的房间靠
近饭厅，我走进饭厅时扫了一眼她的闺房，墙上贴着粉红色的帖子，上面还挂有
我最喜欢的翁美玲的照片，而她坐在书桌前，背对着门，看不见面容。当时我的
注意力都被那张翁美玲的照片吸引住了，现在反倒想不起她的背影啥样子了。我
上初中时，拜无线电视剧《射雕英雄传》所赐，特迷翁美玲，看到翁美玲的照片
就有把它弄到手的冲动。在等上菜的间隙，大人们忙着寒暄闲聊，而我跟我哥则
到屋外溜达，就在这时我哥突然跟我提起那档丑事，我这才知道自己有过如许不
堪的历史污点。当时我惊得眉毛差点飞到后脑勺，恨不能立马掩面逃回家去。那
顿饭我吃得如坐针毡，好在那女孩子没有出来跟我们一起用餐，大约是害羞的缘
故吧。她的名字有点怪，她爸姓朱，她的名字却叫「黄河」。她哥初三时转学到
了我们班，一次我跟班里的小混混冲突，他还出手帮过我。
在我自己的记忆中，我对女孩子真正有亲密接触的渴望那是在初中了。那时
我还夹着尾巴做插班生，对谁都奴颜婢膝的。班里有个姓李的女生成绩特别好。
她人长得不高，胖胖的。那时，我不知怎的对她特有好感。一次课间休息，她可
能是腰带没整理好，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把衣襟撩起来理了一下。不料这一切都
未逃离老衲的色眼，在她掀起衣襟电光石火一刹那，老衲的那双神目以迅雷不及
掩耳盗铃之势的窥视了她的小肚皮，那一天，老衲心情很愉快。后来她跟一个王
姓的男生拌嘴，王不敌，于是我傻乎乎的想卖个小聪明炫耀一下，就在旁边插了
句话，不料李马上作出十分鄙夷的样子，用一大通讽刺性的话回敬了我。我低头
红着脸不敢回一句，感觉自己可怜的自尊连同对她的好感都碎成了一堆玻璃渣。
李结婚很早，据说我刚上大学那年，她就把男朋友带回了家。
燕则是矮矮的女孩子，圆圆的脸蛋，眼睛大大的。燕性格开朗，午休时常跟
其他女孩子一起曼声歌唱。记得她最爱唱的是那首《兰花草》，旋律悠扬，宛如
天籁之音。若干年后，当我躺在Ｎ市那家药企的职工宿舍里轻哼这首歌时，躺在
一旁的同事猛地翻过身来，吃惊的对我说：你这么老实的人也看黄片啊！我愕然
的问他咋回事。原来这厮在大学看的一部台版黄片中的配乐就是这首兰花草，所
以他也就把这歌当成了黄歌。这娃，真不是一般的瓜。燕一直坐第一排，她喜欢
在上课时趴在课桌上听课，一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煞是诱人。所以我上课时老
走神，时不时飞眼去窥视她的动静。那时的我，最羡慕的就是跟他同桌那个小个
子男生了。可惜到了初三时，她因病休学了。我高三时，他哥从理科班转到了我
们文科二班，成了我的同学。我大二那年，燕考上了北方工大。大三那年暑假，
我去过燕家，还跟他哥一起在他家吃了顿饭。燕留在学校没回来，大概是有男朋
友了吧。他家书桌的玻璃下压着几张燕的照片，眼睛还是大大的，脸蛋却比以前
长了，看起来再也没有初中时那种纯纯的感觉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顿时就
觉得兴味索然了。
跟邓一样，彭也是我小学五年级的同学，初中仍然跟我同班。不过她跟我却
有过过节。云是个挺漂亮的女生，个子很高，在上小学五年级时就不时有其他班
甚至中学的男生约她出去看电影了。这在当时，算是挺出格的举动了。那时的我
不知深浅，在背后嘲笑过她——这半是出自我那虚伪的卫道士心理，半是出自吃
不着葡萄的狐狸心态吧。上初中后，彭没有放过报复我的机会，有一次，她当着
全班同学的面大声说：「有些人只考了２０７分就来这读书了，不知道他是怎么
走后门进来的」，她的几个朋友笑着接茬说：「那是谁啊，才考这么点分」。当
然，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在说我，而我只能面红耳赤，低头装作没听见，这真是
咎由自取啊。初中时的彭，依旧很高调，我哥那个班有个男生为了接近她，甚至
不惜贿赂我们班一个与彭关系比较好的同学。高中时，我没见过彭，不知她去了
哪。到了我上大学时，我又才见过她一次。那时我返校需要在在Ｘ州转乘火车，
为了方便买票，我们这些买学生票的人都是在出发前提前一天把学生证交给县车
站的客车司机，托他代买火车票。那天，我乘客车到了Ｘ州以后，去司机那里拿
自己的学生证，在众多的学生证中意外的看到了她的学生证。她那时在省内的一
家民办大学里读书。过了一会，我果然看到了彭，漂亮依旧，高傲依旧。她显然
也看到了我，但眼光却避开了我。拿了自己的证件后，她在原地驻足，看着不知
名的前方，不知在考虑什么。我本想跟她打声招呼，不过她那眼神让我很快打消
了这个念头，我默默的拿过自己的学生证，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列车。彭是我整个
中学时代最漂亮的一个同学，同时也是最高傲的一个，还是给我感觉最复杂的一
个。
初三时的我，多少从刚入学时的尴尬中挣脱了出来，性格开朗了不少，话也
多了起来。很多同学都觉得我牙尖齿利，殊不知，那只是我用一维系自己自尊的
唯一武器而已。因为在那时，我的成绩使得我不可能得到老师的宠爱，而我插班
生的背景也注定了我不可能得到很多同学的认同。那时，班里转来一个外地女生，
这女孩子姓什么我忘了，只记得她发育得特成熟，丰满的胸脯着实谋杀了不少眼
球，当然也包括老衲眼球。初三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前夕，为了布置考室，靠墙
那一列课桌被拖出了教室，我恰好坐那一列，身后是我的死党，死党身后坐着那
个女孩。晚自习时，我们这些坐教室外面的人很自然的闲聊起来了——教室外面
灯太暗，没法看书。当然，以我那时的德性，灯再亮我也不会看书。我的死党吹
嘘我骂仗厉害，从无敌手，挑唆她跟我骂一场。那女孩的性格也特泼辣，悍然应
战。我心中窃喜，早盼着能在她面前露一手了，于是我矜持的抱着臂，微笑着，
等她出招。不料她一开口就如同当头棒喝，打得老衲凌乱不堪了，她第一句话是
：「你要是赢了就让你吃（或者是吸吧，当时楞是没听太清楚）我这两个白馒头。」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用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然后，仓皇逃离了现场。那晚
我没好意思再回教室了。她这句话是我这一辈子听到过的最出格的话。以后的事
实证明，这女孩确实不是省油的灯。第二天，班里一个混混就找我麻烦了，我放
学后刚出教室，他就用力推了我一把，我吃惊的望着他，他冷笑着说：你昨晚干
了什么？这时，黄河的哥哥替我解了围，他把那个混混支走了。再后来，因为争
风吃醋的原因，这女孩从自己家里叫了两个黑社会成员帮教训几个纠缠自己的本
地混混。那几个混混纠集了近二十人应战。然则数量上的压倒性优势并未给他们
带来胜势。双方接战没多久，混混这边的二十来个银样镴枪头就如同土鸡瓦狗一
般被得抱头鼠窜，跑得最慢的那个肚皮上还挨了一刀。从此后老衲也老实了，好
色诚可贵，但为此而肚皮挨刀的代价老衲还是不愿付出的，还是读书安全。初中
毕业会考时，我排名全班３２，上了重点高中，那是我整个初中生涯得过的最高
排名。就此，俺的初中生涯画上了句号。
[ 本帖最后由 八灵 于 2012-8-13 01:0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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