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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养成记

　　梦里一直有一条鱼，很小，像是夏天的时候。梦里还有鱼钩，不管是哪一晚
的梦，它总会上钩，可是每一次我都只有它拖着鱼线跑的感觉，从没有看到它在
我手里的喜悦。

　　夏天刚来，昏黄的夜晚，我提着装着金鱼的袋子，两条，狭小的空间下好似
看不到它们丁点的恐惧。天空没有星星，深邃的蓝。这是我拥有它们的第一个日
子。

　　家里有两张床，都是硬的，我睡屋里那张，它们在客厅。记不清是谁给我买
的鱼缸，还有石头，它们在里面并不着急，我用指甲敲敲鱼缸，动也不动，眼珠
转转，好似很不在乎。一条红，一条黑，挺相得益彰，一个幻想着绅士，一个幻
想着贵妇，在某个清凉的夜晚，贵妇优雅的伸出手，绅士客气的接着，两人要跳
一支舞。我在里屋，望着它们，静静的，大家都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倦了，
我关了灯，好似有水花溅起的声音。里面的床结实，外面那张人一动便吱呀作响，
夜间我常翻身，我想我和它们都不会喜欢那声音。

　　白天，我总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忧郁男子，皱着眉低头行走，永远是在县城
里，穿着西装，后面开着叉，似在寻找什么，也可能是在思考着什么，走的很慢。
我总觉得我好似在哪里见过，像极了梦里总是出现的。对，不就是它么？它不是
在鱼缸里么？我匆匆回家，一红一黑都好似有点急躁了，我知道它们饿了。我看
着五颜六色的鱼食，肆意撒出去，看着两个小鬼饥不择食的样子，我笑了，笑了。

　　我至今也没见过哪个穿红衣服的贵妇和我会过面。记得正当酷暑的时候，我
睡上了那张咯吱的小床，因为凉爽。夜里，我敲着鱼缸入睡，最后就手靠在鱼缸
上睡着了，这样从没听过水溅出的声音。有天夜里，我被满头大汗的惊醒，梦里
一双及狰狞的眼，虽然已是让我没有勇气对望，但我还是能从眼角的弧线中辨出
那是一双女人的眼。

　　黑夜中，我的眼睛无法聚焦，开了灯，小红赫然在盯着我，那双眼让人寒心
的熟悉，我赶紧晃了晃鱼缸，它悻悻的转了头，小黑背对着我好似睡着了。我再
也不敢敲着鱼缸入睡，将左手牢牢的压在肚子下。隐约中，我好似感觉到了水滴
溅到我脸上的感觉。

　　夏天一天比一天热，虽然我每天给它们换了水，但连我都能感觉到鱼缸里的
窒息。这时候，我倒是挺喜欢捉弄起那只乌龟来，乌龟的来历我已记不清了，好
似是谁在连云港海边捉的，又好似是谁从省外带回来的，总之，记忆里它不属于
我。我把它放在小瓷盆里，挨着鱼缸。拳头大的乌龟，力气倒也是蛮大的，我最
爱用食指按住它的背，然后看它无助的四爪游动，松开手，便会看到它在瓷盆的
边缘努力的向上爬着，只是徒劳。

　　小黑自从我把乌龟放到它旁边之后，便经常心神不宁，我能感觉得到，吃食
也不是那么欢了，我看着小红很苦恼的在它周围转着，吃点食然后又不停的打量
着小黑，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哀怨。夜里也不常能听到它们戏水的声音了，我打
开灯，总能看到小黑躲在里瓷盆稍远的一侧，而且是在趴在鱼缸里的石头上。终
于，有一天，它病了，那一天，我看到它侧着身子浮在水面上，尾在无力的游动，
我用手指把它戳到水里，好似它又能活泼的游动起来，待我放缓心中喜悦的感觉，
它便会又那样浮在水面上。我看到那只乌龟动的更欢了，夏天的浮躁让它晕了头，
整天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夏天，我从没看见过它把头缩进脖子里，呵呵，感觉
它好似很霸气。

　　我看着在水里悠悠转圈的小红，看不到一点快乐的眼神。院子的墙上，一串
串葡萄挂下来了，我看着它们一天天的饱满，从花椒那么大变到拇指那么大，我
想这会是个令人快乐的季节。葡萄藤沿着墙爬到了我屋子的窗口，映衬这天空的
蓝色，这绿枝倒也能让人视觉焕然一新。我常看到小红凝视着窗子，看久了，她
便会慢慢转过头，仰望着小黑，好似在说，小黑你好像我想想中的葡萄，我们一
起出去看看好吗？小黑一直保持那个姿态，也没死，也没有活泼的动起来，但我
感觉得到，它从没对小红说过话。我从没去摘过墙上的葡萄，那不是我家的，但
我做过比那更恶的事情。

　　高考一天天近了，我就像被写了程序一般，每天按时做着相同的事，可是每
天心里都不听指挥的乱。一个焦躁的夏日的中午，我回来看到小黑的尾还在无力
的游动着，我想它不能再这般无力了，非要让乌龟和它玩耍才能让它动起来。我
抓了那拳头大的乌龟，侧着让它穿向鱼缸的底部，它好似对我一点都不怕了，一
会便浮出了水面，眨了眨有点不舒服的眼睛，鄙视般的看着我，我笑了。我看着
小黑，希望它看到这个庞然大物能喜悦或者恐惧，可是它依然无力的摇着尾巴。
乌龟好似也注意到了浮在水面的小黑，它迅速伸出头亲吻了一下小黑，然后又迅
速缩回去。乌龟原来也想逗逗小黑？我在惊奇着，就看到小黑鼓鼓的肚子瞬间在
乌龟的嘴里了，我不知道乌龟的嘴有那么大，我不知道小黑这点反抗的力气都没
有，可是我心里又好像有着十分刺激的感觉，看着小红惊恐的眼睛，我站在那里
许久未动，鱼缸里只剩下两个小动物，乌龟没有动，她也没有动，小黑消失了，
没留一点痕迹，我伸手把乌龟拿出来，它还在四爪努力的抓着，头也在左弯右弯
的。我将它扔在了盆里，??的响了两声，头缩回壳里去了。小红好似热了，快
要窒息的样子，我想该给她换水了，我端着鱼缸慢慢地向池子里倒水，她一个好
似挺没趣的，择日准备去给她买个伴。她好似中了邪似的，忽的顺着水流冲了下
去，我想在水池里按住她，可是她不停的扭动红色的身躯，没来得及我反应，她
便钻进了漏水口，我看着被塑料隔开的水口，窄窄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扭进去的，
手在那里抠了很久，什么也没摸着。我把下面的管子拔了，套在眼睛上，想看个
究竟，可是里面一片漆黑，除了能感觉到一股阴气，别的或许只有我钻里面去才
能知道。

　　那只鱼缸被我藏了起来，在某个角落，或许落了灰，或许又是很干净的。在
那之后，我便常做关于鱼的梦，常是去钓鱼，鱼其实也并不是都是小的，也有极
大的，不管大小，我从没有把它们捧在手里的喜悦。穿红衣服的女子倒也见过几
个，也搭过话，对我也都极友善，十分不坏，上几天还和她吃了饭，握了手，便
没再见过。我想她大概也许真的没死，或许她顺着下水道到了长江，在里面或许
找到了新的伴。

　　那只乌龟也在一个冬天不见了。好像是被谁当成死掉了，便扔掉了。又好像
是被裹在了毯子里，闷死了。我想它不去长江，大抵是不好和人类过冬的，它的
冬眠必定会被人认为是死了的。

　　后来不住那了，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我在床下看到了那只好似新的一样的
鱼缸，极小心的用衣服包了。到了家，才发现它碎了，只碎成了两大半。



　　我会一直梦下去，直到你牵着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的手，快乐的出现在我
眼前。

我原来养过三条金鱼，不幸的是一条死了，令两条放生了。

我比较怕养金鱼！之前养过，都死了:cry 我自己是养什么，死什么的，心都死啊！不过见到别人将那些小金鱼养成大的，有觉得很开心

回复 1楼 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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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空闲去养其他小动物,养养金鱼还是可行的,不过我没敢再金鱼缸里养乌龟,我认为乌龟是肉食动物,呵呵

不喜欢养鱼 感觉没有交流 不如狗狗来的实在

楼主文笔不错啊，这个可以算是带有幻想情节的小清新文字吗